周五的傍晚，春雨将停未停，天空像一块被人反复搓揉的灰布，透不出一丝温度。学校门口的银杏树叶已被打落大半，泥水里漂着半透明的树脂状落叶，踩上去软而碎。
顾凯站在车边，身上那件浅灰色外套在斑驳的光影里不太显眼。他手里拿着一块被擦得发亮的铭牌，上头刻着苏宏博助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代表苏宏博这三个字，出现在公司以外的场域。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学校门口，仿佛要从茫茫学生流里辨认出某个模糊轮廓。
人群渐渐稀薄，一个女孩拖着行李箱从教学楼门口慢慢走出来。
黑色校服，帽檐压得极低，身形削瘦。她低着头，头发贴在脸颊两侧，一只手紧紧握着拉杆，另一只手缩在风衣袖子里，像某种警觉的小兽。
顾凯根据苏宏博提供的照片认出她——苏佑希，苏宏博的女儿。
他立刻迎上前。
你好，我是顾凯，是苏先生派我来接你的。
他微笑着，语气温和，带着训练有素的平稳。
女孩没有抬头，只是脚步一顿。
顾凯见她拖着箱子吃力，便伸手去接。
那一瞬间，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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