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江城

沈墨城留洋的第七年，带回来一对母子。
「秦玉母子可怜，你把主院让出来给他们住。」
是通知，不是商量。
他一手牵着秦玉，一手抱着孩子。
这次我没大吵大闹，更没吃醋。
只是捏紧了袖中的房契转让单，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这套宅院已被我转卖。
十天之后我和女儿就要离开了。
1.
看到大门外站着的三人，我愣神了一瞬。
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们是谁。
站在沈墨城身边的秦玉身穿貂皮大衣，长发盘在脑后，时髦又贵气。
她居高临下地朝我一笑：
「琦容，你比以前憔悴了。」
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裙。
我苦笑。
是啊。
被沈墨城放在手心呵护的秦玉，又怎能想象，乱世中我如何独自撑起这个家的。
七年前沈墨城抛下怀孕的我，天天往丧夫的秦玉那跑。
他说照顾秦玉是老师的遗言，他不能违抗。
「这是我欠她的，你就不能大度点？」
甚至因为她怀孕体弱，就抢走我陪嫁的百年人参。
我们大吵一架，他推倒了快要临盆的我。
血流了一地，我惊慌失措地求他喊大夫。
比秋雨更冷的是沈墨城的眼神。
「玉儿还等着我救命。」
然后走了，再也没回来。
一起消失的还有秦玉。
府中人都说他跟女人私奔了。
留给我的只有一屁股欠债。
那段时间，城中全是议论这段风流韵事，嘲笑我没本事，拴不住男人的心。
我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在那个绝望的深秋生下了女儿韶华后，我突然生出无限勇气。
摈弃了以前的傲气和尊严，整日跑前忙后做生意，好维系这个家的开支。
沈墨城的眼眸定定望着我，带着歉疚。
「琦容，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低头沉默。
没有愤怒委屈，没有重逢的喜悦。
只有无言以对。
2.
「娘，他们是谁？」
女儿扯着我的衣袖，低声问。
望着神似自己的女儿，沈墨城红了眼眶，颤抖着伸出手。
「孩子，到爹这里来。」
「爹」这个称呼对韶华来说太过陌生，她躲开他，扑进我怀里。
沈